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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到手心的滑嫩。

可他也只是淡声道:“这件事同你没关系。”

无论他娶谁,都不必向她提及。

“我不要。”陈在溪将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,抽噎着继续说:“我想知道,表哥,我不想你娶她。”

他却还是没有回答,只是收回贴在她颈侧的手,道:“你近日里太依赖我了。”

怀里人实在娇弱,刚说完这句,宋知礼便察觉到胸口间氤氲开一片湿润。

是她又开始哭了。

陈在溪抽噎不停,环绕在男人腰间的手也收紧,一边哼哼唧唧,蹭着他坚实有力的胸口。

“那表哥你先告诉我你不娶她。”

热气喷洒在心口,宋知礼有些僵硬。

对于这个年纪的姑娘来说,她性子还是过于跳脱了。

宋知礼将视线落在她纤细的颈侧,顿了下,他只道:“表哥只跟乖孩子说。”

“可是在溪就是乖孩子的。”陈在溪轻声回他。

月色没有边际,清平山下,一片寂静。

宋知礼只是淡淡看着她,在这样冷静的目光下,陈在溪只能缓慢地,将搭在男人腰间的手收回。

她退后一步,又温顺地低下头:“那表哥,我现在够乖了吗?”

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她身侧,她乖起来时,让人说不下去重话。

宋知礼侧过身,到底还是依着她道:“不会。”

话落,他不在停留,抬步往山中走去。

不会,不会的意思就是不会娶江宁夏吧?

陈在溪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便忍着疼痛,抬步跟在男人身后,又问:“表哥那,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山吗,我也想替你祈福。”

她抬眼,视线落在男人背影上,周围很黑,只有稀薄的光亮,她看不真切。等了一会儿,表哥没有说话,但也没有拒绝,那就是可以了。

收回目光,陈在溪低声自责:“我今日很没用,我很怕拖累大家。“

寂静山下,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走着,不知走了多久,越往里越黑,暗色流动间,压抑的可怕。

陈在溪渐渐力不从心,她开始跟不上男人的脚步。

膝盖很疼,她知道自己为什么疼,但是并没有说,只是没话找话:“表哥,如果我跟着你上去,老夫人她会生气吗?”

彩月还在别院等着她,老夫人也让她回府休息,大家都以为她会好好呆在山下。

乱想到这里,后知后觉的慌乱和腿间的疼痛交融,陈在溪止住脚步,终于走不动了,脸色白的可怕。

山里的高树太多,月光得透过树与树的缝隙才能落下,走到这里时,光亮几乎没有。

陈在溪感受着这无边的暗色,耳边寂静,无人回应她一句。

表哥没有等她。

意识到这一点以后,陈在溪有些慌张,密不透风地黑暗将她狠狠压住,她也怕黑,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。

她缓慢蹲下身,双手抱膝,痛意顷刻间涌出,只好隐忍地抽泣,又害怕又后悔。

早知道她就不停下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陈在溪忽而感受到有风拂过耳畔,顺势带起细碎的声响来。

眨眨眼,她湿润的睫羽轻颤,下一瞬,她透过稀薄的月光,看清眼前的暗色衣摆。

陈在溪忽而站起身,抽噎着说:“表哥,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了……”

宋知礼在察觉到她停下后便止住了脚步,静静等着她。

这一刻,她情绪失控的突然,宋知礼顿了下,便问了句:“你是在害怕?”

“是太黑了,怕。”

陈在溪低垂着头,又道:“表哥,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听见她说黑,宋知礼还是抬手打开火折子。

暖光照亮,落在她脸上,她红唇渐渐已经颜色,额上汗津津,面容苍白,病态的样子。

宋知礼拿着火折子的手一顿,下一瞬,他抬手抚在她脸侧,便感受到手下滚烫。

陈在溪只是茫然地看着他,眼神已经有些迷离,没有精神的样子。

她这副样子,宋知礼忽而拧起眉,冷淡道:“知道麻烦,怎还跟上来?”

“别凶我好不好。”

耳边声音很冷淡,陈在溪便抬起手来,她将贴在脸上的大手扯下来,又带着大手贴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上。

“表哥你听听,我好疼的。”

他一双手很大,轻而易举地就能盖住她,不光是心脏的位置,还盖在起伏的曲线下。

宋知礼看着她难受的样子,沉吟片刻,他未将手收回手,淡淡开口:“疼为什么不说,你若是不说,表哥怎么知道?”

“你方才很凶,我不敢说。”陈在溪呼出口气,终于崩溃了,开始蹭着他哼哼唧唧:“表哥,我心疼,腿疼,好难受。”

她样子不似做假,宋知礼也知道,她这个年纪的姑娘,身子骨本就弱。

他只好缓和了语气:“方才未凶你,今日还能走吗?”

“很疼。”

陈在溪没有撒谎,这般说着时,眼泪也一直在往下淌,眼巴巴看着他:“表哥可以抱抱我吗?”

宋知礼忽而沉默,只是冷淡地看着她,未多时,他搭在她心口上的手收回来。

陈在溪有些失望,他还是不会抱她。

只是下一刻,腰上忽而多了一只手来,她还未反应过来,短暂的眩晕以后,陈在溪发现自己双脚腾空——

她落入一个怀抱。

她身形柔软,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抱起来,大手从她的腿弯处绕过,她整个人都贴进他怀里。

他长年习武,并不是表面这般清瘦,衣衫之下的肌肉线条流畅,也能随意轻松的地将她抱起来。

陈在溪想说些什么,只是这个怀抱过于柔和,渐渐抚平她紧绷的心弦,她很快便晕了过去。

可两千级台阶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。

宋知礼只好抱着她缓步走着,感受到甜腻的香气在四溢,忽而又想到她哼唧着说心悦二字时。

“娇气。”

***

清平山上感受不到热意,既是夏季,也不会闷,空气舒适,清新之间,混着青草和泥土的气味。

陈在溪醒来时,头脑还有些昏沉,只是在看见周遭陌生的环境后,昏沉散去,转为迷茫。

内室的装饰很简单,除了木桌木椅后,便没有多余的物件,可宋家人用的物件,什么都是顶好的,既是昨日暂住的别院,也处处精巧。

这又是哪里?

顿了下,陈在溪下床,顷刻间疼痛便浮上心头,她忍了忍,她还是走到门边推开门。

门外的小院空旷,抬眼是天高云淡,有高树随风婆娑,她侧过头,就见云雾之间,所有风景尽收眼底。

这就是山上了吗?

只是周围无人,高山里压抑,陈在溪沿着路走出去,她想去找表哥,

只是认不清路,也不知道清平寺在何处。

没走几步,寂静空荡的林子忽而传来几道声响,大概是有人在前方。

陈在溪很怕是认识的人,心脏都紧缩住,她不敢在往前走,于是转过身,又一步一步走过去。

女人嫩粉色的裙摆在一片绿意中,很是娇艳,肩膀薄薄一片,背影纤弱。

像高树上最娇嫩的花骨朵。

几乎是在看见这道身影的瞬间,李长怀就被吸引住了目光,愣住不动了。

连身边人叫他他都未听见,下一瞬,他才反应过来,有些抱歉地道:“张兄,你先去吧,我今日本就是陪你来的,不急在这一时。”

话落,他并未管身边人是什么反应,顺着心追了过去。

清晨的山间,雾气极重,水汽弥漫间,湿漉漉的。

陈在溪走得不快,很快便注意到了身后动静,她一顿,有些紧张地加快速度,但她伤还未好,像一只受伤的兔子在逃跑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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