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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端,说话间轻柔的气息拂在耳侧颈间,她的嗓音本就娇软,从前骄纵跋扈,倒掩藏了,如今一旦放软,绵软婉转,勾人而不自知,

气息明明拂在耳侧,却从心底深处爬上一层隐秘的痒意。

薛钰滚动了一下喉结,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,低头睨了一眼赵嘉宁,嗤道:“喜欢刚还怕成那样?”

“赵嘉宁,”他伸手掐了一把她肉乎乎的脸颊,似乎是笑了一下:“你还是这么的没用。”

赵嘉宁:“…………”薛钰果然,也还是这么的恶劣。

“好了,”薛钰挑了一下眉梢,负手而立,居高临下地道:“那玩意儿原也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做的,想来倒还有作弄你的用处,看看我们宁大小姐的笑话,倒也颇为有趣,那便留在你这儿吧,好让你每回见着,都能想起你那副出糗的蠢样。”

赵嘉宁:“…………”

他说完勾唇恶劣地笑了下,转身正要走,赵嘉宁低头眼观鼻鼻观口,幽幽地在他背后道:“那必然不会。”

薛钰身形一顿,转身蹙眉看向她:“你说什么?”

赵嘉宁扬起一个笑,少女娇媚,笑起来更是像渗了蜜似得,甜腻勾人:“睹物思人,我每回想起的,自然是世子您了。”

薛钰深看了她一眼,像是要从她脸上探究出什么,良久他轻笑一声,附在她耳边缓缓道:“最好是。”

最好是——赵嘉宁还的确做到了,导致她见到那只木雕京巴狗,就想起薛钰,于是本来觉得它还有几分可爱,多见了几次想起薛钰后也不这么觉得了,加上她又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,本来很喜欢,时间一久也不过尔尔。

这就导致她玩儿了那只机括木雕狗不到半个时辰,就觉得索然无味,丢弃在一边了,几日后更是完全抛到脑后,却时常见到茶茶在精心侍弄那只木雕狗,每日擦拭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,带着几分羞人的春意。

少女怀春,总是无限美好的,赵嘉宁似乎透过她看到了从前的自己,一时有些唏嘘。

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,她伸手去接,手掌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,似乎是接住了,却又从指缝中倾泻。她一时有些恍惚,靠在贵妃榻上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光景,鹅卵石的小径旁种了不少树,如今却都是光秃秃的一片,也瞧不出是什么品种,总归覆了雪,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,实在没什么好看的,赵嘉宁却看得有些出神。

其实从国公府败落到如今,也不过短短的半月,她却像走完了半生,连带着心境都沧桑了不少。

她从前是个好动的性子,如今却变得沉静了许多,也愈发懒了,只是不爱动。后面几日薛钰都不曾来找她,她也没主动上门,倒是茶茶在一旁焦急得不得了:“夫人,您难道不想得到世子的宠爱了么么?”

赵嘉宁闻言笑了笑,声音显得有些惫懒:“想,当然想了。”得到薛钰的宠爱,就能让他对她有求必应,她才能救出她哥哥,也能更有机会逃出生天。

“只是,要讨得薛钰的欢心又谈何容易……”赵嘉宁有些惆怅:“我只怕过犹不及,反而惹他厌恶。你是不知道,薛钰的性子,最是喜怒无常、令人捉摸不透。我若上赶着,只会令他反感,有上回送汤盅和药酒的前车之鉴,我这回还是歇歇吧。”

茶茶愈发地愁了:“那该怎么办呢?难道便什么都不做么?”

相比之下,赵嘉宁要显得从容很多:“或许真要等到他想起我了,又或者,需要一个特别的契机。”

第19章

灵犀殿内,地龙烧得正旺,一名身穿绛红色绣云凤纹织金袄裙的女子正趴在妆奁前哭得伤心,纤细的肩颈随着抽泣的动作轻轻耸动,头上梳着桃心髻,簪着一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步摇,这会子正晃动着厉害。

一旁的宫婢见状叹了一口气,安慰道;“别伤心了公主,您瞧瞧您刚上好的妆,这会儿又花了……”

对面另一名宫婢也道:“是啊,采兰再帮您重新梳洗可好?”

不防永安公主忽然直起身,将妆奁上的一应珠钗首饰尽数扫落在地,带着哭腔恨恨地道:“还梳洗什么,我再怎么装扮,他也不会看我一眼!”

话音刚落,外间有脚步声响起,一双红缎单靴停在帘后,紧接着有人撩开帘子,魏熙帝望了一眼散落满地的珠钗首饰,眼皮跳了下,含笑道:“怎么了,又是谁惹我们永安生气了?”

永安公主看了他一眼,起身不太爽利地行了个礼:“父皇……”又重新坐了回去,闷声道:“还能是谁,不就是仕钰哥哥了,父皇明知故问。”

魏熙帝闻言哈哈笑道:“想来也是,除了薛钰,谁还有这样的本事惹你的不快,怎么,这回又没赴你的约?”

“哼,又何止是这一回……”

魏熙帝沉吟片刻,抚掌叹息道:“永安啊,仕钰的脾性你还不清楚么,他也不是只对你如此,他便是个清冷性子,不近女色,你又何苦跟他置气。”

“哼,不近女色,好一个不近女色,既然不近女色,好端端的,又为何要纳了赵嘉宁为妾!亏我之前还真信了他是厌弃她,为了不让她继续缠着他,我还……”话说到这里,及时住了口,转而恨恨地道:“没想到赵嘉宁如今没法缠着他了,他倒自己去招惹,真是气死我了!”

魏熙帝道:“好了,要父皇说,钰儿也未必是真的喜欢她,你也说了,他从前十分厌弃她,如今又怎么会突然转性,十有八九啊,是将她买回去作践她呢,赵嘉宁从前身份尊贵,如今一朝沦为侍妾,她从心里就接受不了,这心里不快活了,日子又岂能好过?更何况……”他说着俯身凑近永安公主,低声道:“钰儿虽然纳了她为妾,可压根儿就没碰过她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
永安愣了下,有些讶异地睁大双眼:“您如何知道?”

魏熙帝哈哈笑道:“同是男子,这种事,试探一下就知道了,仕钰一看便知是个未经人事的——父皇还能骗你不成?好了,我们永安这下可以称心了吧?”

永安闻言轻哼了一声,眼里不过亮了一瞬,便又重归嫉恨:“我有什么好称心的,如今没碰,难道以后也会如此么,仕钰哥哥固然待人冷淡,可架不住赵嘉宁长了个祸水样,我如何能够放心?”

魏熙帝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,有些头疼地叹了一口气,他膝下有三个皇子,可只得了一个公主,所以他难免偏宠她一些,却养成了她骄纵任性的性子。

这原本也没什么,他贵为一朝天子,坐享江山,自然能够对她有求必应,可偏偏她这回想要的是薛钰,薛家父子在军中威望很高,便是连他也有所忌惮,更何况他了解薛钰的性子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实在逼他不得:“永安啊,父皇跟你说过很多次了,要有容人的雅量,上次仕钰他表妹那件事,已经让他对你产生龃龉了,你怎的还不知收敛,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啊。”

永安却不以为然:“他表妹的事,他一直以为是赵嘉宁做的,与我有什么关系。”她非但不以为然,甚至毫无悔意:“我才不后悔下那一步棋呢,一箭双雕,一下子把秦晚晴和赵嘉宁都从他身边赶走了,这难道还算不上聪明么?”

魏熙帝摇头叹息道:“你啊,你也太小瞧钰儿了,他何等剔透的一个人,你还真当他看不出半点端倪么?他信他表妹失踪是赵嘉宁所为,无非是因为他厌恶赵嘉宁,先入为主了,他愿意相信事情是赵嘉宁做的,所以才没怀疑到你头上。可后来朕并未尽力帮他搜寻他表妹,你真当他看不出背后是你在授意么?”

永安绞弄着手指,心里也知道魏熙帝说的是真的,可还是嘴硬道:“那又如何,我是公主,他便是知道我在背后教唆您,又能拿我怎么样?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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