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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洄远比他自己想象得还要紧张。

郁怀白皱了下眉,来的路上,他已经听说了焦阳过来的消息。

他跛着脚慢慢走过来,从胸前口袋里抽出随身携带的方帕,递给宿洄。

宿洄眨下眼睛,不明所以。

他刚才光顾着帮郁怀白说话了,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头上全是冷汗。

“头上,汗,去洗一下。”郁怀白简短道。

“哦哦,”宿洄回过神来,方帕也没接,直接钻进了卫生间,洗了把脸。

宿洄洗完脸出来,揉揉还有些湿润的眼睛,问:“郁先生,我们现在回家吗?”

“嗯,走吧。”郁怀白点下头,带着他往外走。

宿洄拿起手机,跟在他身后。

郁怀白并没有问他头上的冷汗是怎么回事,宿洄抬头看一眼郁怀白的背影,心想郁先生这么聪明,肯定能打听到焦阳过来找他的消息。

至于焦阳跟他说了什么,郁怀白直接问焦阳就好,不用问他。

毕竟他们才是好兄弟,自己只是一个外人。

宿洄不再多想,打定主意专心学习,等以后考上大学,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
三天后,细雨绵绵,天色阴沉沉的。

管家正在厨房研制最新款的小面包,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门后探出来。

宿洄拿着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,站在门外小声叫他:“吴叔,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吗?我想跟你算下账。”

“什么账?”管家关掉烤箱,洗干净手,跟着宿洄走出厨房。

两人来到餐厅,并排坐在一起。

宿洄打开笔记本,把列好的账单给管家看:“这页是汇总表,预估了每一天的伙食费,水电费。每一天的小批注对应的页码,则是当天的费用明细。比如七号吃的醉蟹,我按照市场价估的,明细在前面。”

宿洄一条条指给管家看,甚至连什么时候用水,用了多少水量,都按照阶梯水价测了出来。

“我现在的钱只够付伙食费的,房租肯定是付不起了,只能先欠着了。”宿洄不好意思地抿下嘴。

管家终于听明白了,说:“您这是要跟我算账?”

宿洄点下头:“是啊,我不能白吃白住郁先生的,肯定要付钱的。不过郁先生不让我搬出去,所以这个月的生活费,住宿费,必须得给我打骨折,不然我就不住了,根本住不起,上个月就算了。”

管家一言难尽地看着笔记本上的账单,心情十分复杂:“宿洄少爷,您觉得郁先生缺这点钱吗?”

宿洄正色道:“他可以不缺,但我必须得给。”

管家叹了口气,拿起笔记本,说:“我去跟郁先生说一下。”

宿洄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消息:“嗯。”

书房,管家把账单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郁怀白。

郁怀白沉默片刻,问道:“他哪来的钱?”

管家回道:“焦先生把这两个月的补课费,全部发给宿洄少爷了。”

管家说完停顿一下,难得发表一次自己的看法:“郁先生,依我看,以宿洄少爷的脾气,您要是不收,他会一直提,绝对不会放弃的。”

郁怀白手指搭在桌边上,轻轻敲了两下:“收着吧,存到银行卡里,留给他以后上大学用。”

管家弯起嘴角:“好的。”

不一会儿,管家从书房回来了。

付完钱,宿洄松了口气,然后抱着笔记本,眨巴眨巴眼睛,纯真懵懂地看着管家,小心翼翼地说:“那个,你能不能给我开张发票啊?”

“啊?”管家彻底懵了。

宿洄连忙摆手:“我绝对不是怀疑你们会赖账,但是亲夫夫,明算账嘛,我就想留个心理安慰,给个收据也行啊。”

宿洄退而求次,后脖颈却突然被人捏住。

郁怀白捏捏他后脖颈上的软肉,低声道:“差不多得了,没人陪你过家家。”

“哦,”宿洄抱着笔记本,失落地垂下头。

郁怀白顿了下,转头看向管家:“给他开张收据。”

管家赶忙点头:“好的。”

宿洄立刻扬起笑脸:“谢谢。”

不一会儿,收据就开好了,宿洄收好收据,刚把收据放到文件袋里,就接到了宿铖的电话。

宿洄看着来电号码,一时没反应过来:宿铖怎么会联系他?宿家不是跟他断绝关系了吗?

宿洄犹豫两秒,当着郁怀白的面,接通电话:“喂?”

宿铖言简意赅:“回家一趟。”

宿洄抿下唇,回道:“我想一下。”然后直接挂掉电话。

宿家已经很久没来找他了,肯定出了什么事。

宿洄打开浏览器一搜,果然搜到了宿家濒临破产的消息。

原来,焦阳用二十个亿,从宿家买回了郁氏集团那五个点的股权,而后宿家用这二十亿,直接把朝阳地产收购了,打算大搞房地产。再然后,朝阳地产就暴雷了。宿家被蒙骗着用二十亿收购了朝阳地产,收购之后才发现朝阳地产早已资不抵债,负债累累,现在连累着宿兴夜寐都要跟着倒闭了。

宿家是有点黑.道上的势力的,宿老爷子气得血压飙升,当即安排道上的兄弟对原朝阳地产的负责人围追堵截,奈何对方早有准备,早就逃到海外了。

现在,催着要债的人已经把宿家老宅围得水泄不通。

这种情况下,宿铖找到他,只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想让他找郁怀白,帮忙堵住这个窟窿。

宿洄垂下眼眸,他虽然轴,但是不傻,宿家已经用五个点的股权把他给卖了,他不可能帮宿家来找郁怀白帮忙,新闻上说,这缺口有一百多亿呢。

宿洄想了想,给宿铖回了一条消息:有多少还多少,宣告破产吧。

“孽子!”宿文宫两眼发黑,差点吐血,周围立刻围上来一圈人扶住他。

宿文宫手扶着拐杖,勉强站稳,抖着手指吩咐宿铖:“你告诉他,他宿洄生是宿家的人,死是宿家的鬼,他以为他傍上了郁怀白这棵大树,我有的是办法叫他生不如死!我宿家就是亡了,也得拉他这个垫背的!我就不信了,他还能在清河庄园躲一辈子!”

宿洄收到这条短信,不以为意,他本来就有社恐,还真能在清河庄园躲一辈子,只要郁怀白不赶他走。

宿洄站起身,比往常更加殷勤:“郁先生,你想喝茶吗?我去帮你泡茶吧!”

郁怀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闻言抬眸看他一眼,回道:“嗯。”

宿洄赶忙泡茶去了,等把泡好的茶递给郁怀白,他又站在郁怀白身后,想帮他揉肩膀:“郁先生,我帮你捏捏肩膀吧!”

郁怀白却会错了意,他喝了口已经不太烫的茶水,淡淡道:“你想让我帮你们宿家堵上这个窟窿?”

宿洄一愣,瞬间明白过来,赶忙解释:“不是,我只是想你不要把我赶出去。”

郁怀白放下茶杯,语气沉沉:“宿洄,你们宿家已经快要破产了,所以,不要演了。”

郁怀白身体往后靠,淡漠道:“只要你肯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,我可以以我的名义,帮你们招商引资,至少能够还清四成的债务。”

郁怀白转头看他,沉声道:“你好好考虑一下,我向来说话算话。”

宿洄彻底愣住了,刚想搭在郁怀白肩上的手慢慢收了回来。

原来,郁怀白从来没有相信过他。

也是,穿书这种事情,谁会信?

宿洄低下头,许久,近乎咬牙切齿地回了句:“我叫宿洄,不是宿晨!”

第19章 第19章

宿洄一向好脾气,然而这次却生了三天闷气。

这三天他谁也没理,甚至回屋睡觉都侧身睡到了最边上,离郁怀白半米远。

直到最后一天,宿洄绷不住了。他一个人来到池塘边,坐到柳树底下,抱住自己嚎啕大哭。

哭声把不远处正在修剪灌木的仆人吓了一跳,仆人赶紧跑回去报告给了管家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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