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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洄白着脸摇头。

一整天吵闹的婚礼流程,已经把他吓得里面衣服全湿透了。

好在,现在已经完全结束了。

清河庄园安保严格,进门前,需要先过安检。

安检仪在衣服口袋处滴滴作响。

保安冷着脸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宿洄赶忙把口袋里的喜糖拿出来。

保安冷声道:“里面呢?”

宿洄一愣,突然想起来下车前宿铖好像在他衣服内侧贴了个什么东西,还说安检查不出来。

他当时太紧张了,没听清。

宿洄想,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这要是被查出来,只怕他还没进门,就得被郁怀白大卸八块。

宿洄再次紧张到额头冒冷汗:

怎么办?拿出来当面吃了行不行?

他正踌躇着,不远处管家一个眼神,保安放他进来了。

接着就是在管家的带领下,来到郁怀白卧室。

管家大叔彬彬有礼,态度谦和:“这里,就是您和郁先生的新房。”

宿洄低着头,十分拘谨:“谢谢。”

房门打开后,宿洄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,一溜烟跑到阳台上躲了起来。

经验丰富的老管家:“呃……您好好休息,有任何需要,请叫我。”

阳台上,一个晾衣杆冲管家晃了晃,算是回应。

很快,外面响起房门关闭的声音,宿洄这才长舒一口气。

终于安静了。

他蹲在地上,掀起自己的西装衣角,找到那颗贴在自己衣服内侧的微型摄像头。

什么啊,假冒伪劣,还说检查不出来呢,骗子。

宿洄愤恨地把摄像头踩成碎渣,扔进垃圾桶,然后坐在地上,默默思考以后该怎么做。

不一会儿,宿洄坐着头一歪,睡着了。

两个小时后,天色彻底黑了下来,一轮皎白圆月升到空中,窗外远远传来蝉鸣的声音。

宿洄被房门打开的声音吵醒,顿时睡意全无。

来人在房门口站了几秒,然后一步步向阳台走来。

这人腿有残疾,走起路来声音一脚轻一脚重,深浅不一,说得直白点,是个跛子。

是郁怀白!

宿洄猛然睁大眼睛,立刻蹲到阳台角落,头埋在膝盖上,不敢抬头。

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逐渐逼近。

郁怀白走得极慢,一下接一下的脚步声如催命符一般,足足响了好几十秒,才停在宿洄面前,距离宿洄仅有一步之遥。

整整好几分钟,郁怀白站在他面前,一动不动。

明明什么都看不到,宿洄还是莫名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威压。

终于,他忍不住了,他缓缓抬起头,跟郁怀白冰冷严苛的目光撞个正着。

男人身材高大魁梧,眉毛浓黑,眉眼冷峻,脸部轮廓十分冷硬,看着就很不近人情。

郁怀白如同一块高山冷铁站在他面前,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气息。

郁怀白是有些倨傲的,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宿洄,头都没低一下,只有眸光往下垂着,审视着他。

这人要是放在古代,妥妥是个高傲、目中无人的暴君!

事实上,书里的郁怀白也的确脾气不好,即便在商场沉浮,也很少有虚与委蛇的时候,就算参加宴会,也始终冷着一张脸。真到不得不出去应酬的时候,都是公司副总代为处理。

宿洄本来就胆小,此刻被这么凶狠的人盯着,更是怕得厉害。

慌乱中,宿洄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喜糖递给郁怀白。

“吃糖吗?”宿洄声音沙哑,看着都要哭了。

原本想冷嘲宿晨演技有进步的郁怀白:……

这套路,没怎么见过。

第02章 第2章

郁怀白之前见过宿晨。

十八岁的少年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,都不敢抬头看他。唯一一次鼓足勇气抬头瞪他一眼,还是为了表达对两人婚约的不满。

然而,这些都是伪装。

郁怀白混迹商场多年,一眼就能看穿宿晨柔弱外表下,藏在眼角眉梢的精明和算计。

那天晚宴,他甚至半开玩笑地说:“既然宿晨不愿意,那这场婚约还是作罢吧。”

果不其然,他话音刚落,刚才还在装柔弱的少年瞬间慌了,暗中给宿文宫递去好几个眼神,手指焦躁地小幅度扣挠桌布。

很快,为防止郁怀白真的后悔,宿晨干咳一声,勉强表示同意:“我听我爷爷的。”

郁怀白语气平淡:“不用勉强。”

宿晨揪紧桌布:“不勉强。”

说完他烦躁地撇了下嘴,看向桌面菜肴的眼神难掩对郁怀白的厌恶和憎恨。

郁怀白收回视线,喝了一口红酒,心想演技真差。

然而现在这个宿晨,蹲在地上看他的眼神纯净如水,干净得不掺染任何杂质,美好得仿佛能净化一切。

少年一身西装,脸色苍白,眼圈微红,眼眶里水汪汪的,蓄满一层泪水,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。几缕黑色发梢被冷汗打湿了,可怜兮兮地贴在额角。

细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颗喜糖递给他,手指微微发颤。

“很甜的。”少年声音小小的,尾音软糯,似乎在讨好。

郁怀白终于低头看他,难得心软了一下。

仅仅只是一下。

他没有拿那颗喜糖,而是冷冰冰地开口:“以后家里有不懂的地方,问管家,别来烦我。”

男人声音低沉,富有磁性,重音放在最后四个字上。

宿洄忙不迭点头,把手收了回来。

旁边的垃圾桶里,被碾碎的黑色塑料壳底下正隐约透着红光。

郁怀白转身进屋,摁下座机上的管家电话:“过来收拾一下。”

“好的。”管家赶忙答应。

不一会儿,一个女佣敲门进来,把宿洄踩碎扔在垃圾桶里的微型摄像头,连着垃圾袋一起提走。

女佣走后,房间再次安静下来。

屋里只有宿洄和郁怀白两个人。

宿洄扶着墙壁站起来,揉揉蹲到酸麻的小腿,自己把口袋里仅剩的那颗喜糖拆开吃了。

从下午五点到现在,他还没吃晚饭呢,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,好饿。

郁怀白穿着一身正装,正对着镜子解领带,眼角余光瞥见阳台上的新郎自己把那颗糖吃了,白嫩的脸颊不时被顶出弧度,跟仓鼠一样。

莫名觉得心情还不错,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郁怀白把外套脱掉,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最上面那两颗扣子,语气冰冷,用命令一样的口吻说:“先吃饭。”

-

一桌丰盛的晚餐,炒了好几盘菜,没一样是宿洄爱吃的。

好在宿洄不挑,再难吃的东西,只要能充饥,他都能下咽。

少年皮肤白皙,身材瘦弱,身体被包裹在黑色西装里,显得衣服有些宽大。

他拿着筷子一直低头吃饭,眼睛清澈明亮,鼻梁高挺,鼻尖上还有一颗小痣。嘴唇嫣红小巧,上嘴唇还有一颗小小的唇珠。

是个美人胚子,宿文宫的确有眼光。

郁怀白抬头示意一下管家,聪明的管家立刻把桌面上的其他菜往宿洄那边移动。

宿洄一落座,就坐在了餐桌的对角线上,离郁怀白远远的,只低头吃自己面前的那道菜。

别的菜他也够不到,太远了。

眼见管家帮他把菜移了过来,宿洄刚想说声谢谢,就看到郁怀白端着饭碗,坐到了他对面。

“谢、谢。”宿洄表情微怔,看着郁怀白,把这两个字说完。

高冷霸道的郁总只管给自己夹菜,当然没搭理他。

虽然郁怀白脾气不好,总是冷着脸,但郁家的气氛并不压抑,管家甚至微笑着问他想吃什么:“您好像对这几道菜并不感兴趣,您想吃什么,我现在就让厨房做。”

管家话还没说完,宿洄肉眼可见地抖了下。

他抬起头,咬了下嘴唇,满脸歉意:“抱歉,我不太习惯跟别人近距离接触,我会,很紧张。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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