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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知礼只轻轻看了他一眼,神色淡漠。

宋时毅已经习惯他这幅脸色,立刻笑起来,黝黑色皮肤在太阳底下发着光,他只道:“大哥,这回你可管不了我,你还记得一年前你曾说过,若是我来年在春猎大赛里拿了第一名,我就可以像你讨要一个愿望。”

“我今日像你讨要你别罚我,大哥,今日府上这么多人,你若是还罚我,我多丢脸啊。”

少年郎字正腔圆,少年郎意气风发。

刚从地上起来的陈在溪听见这话,她身形一颤,纤细的脖颈在日光底下发着细腻的光芒,脆弱不堪。

绿罗上前扶住她:“小姐……”

陈在溪对着绿罗笑笑,示意自己没事,比这更过分的宋晚云都做过了,只是跪下来,好像也不算什么……

像他们这种人,每天都会有无数人对着他们跪下,她又算得上什么呢?

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朝那边看去,带着小心翼翼地期盼。陈在溪不是没有被冤枉过,被继母冤枉,被弟弟妹妹冤枉,爹爹却从未站在她这边过。

可是她也是一个想要得到公平对待的孩子……

但下一刻,冰冷地声音打破掉她最后一丝期盼。

男声淡漠:“既是答应过你,便不会失言。”

陈在溪抬起头,看见男人侧脸,轮廓线清晰,鼻梁高挺,透着一股生硬的冷漠。

她原本以为,这几日下来,她和表哥,应是也有几分相熟了的……

第21章

陈在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得梧桐院,在榻上歇了半响,她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,心脏闷透了。

她懊恼着,又小声嘀咕:“好像还要更努力些呢……”

“小姐说什么?”绿罗没有听清,替她沏了茶,柔声问道。

陈在溪只是摇摇头,又笑了一下。

绿罗以为她是心里不舒服,当下就拧起眉来:“要我说,府上这位三少爷也太过分了,怎么一回来啊就仗势欺人啊,他也太过分了。“

“宋家人真有底气,”陈在溪轻扯嘴角:“像我这种出生,在他们眼里,又能算什么呢?”

心脏还是很闷,她想起昨日,她的双手贴上成年男子滚烫的身躯上时,她以为表哥对她是有些不一样的。

“……”

陈在溪烦躁不安起来,在宋府呆久了,她感觉自己像浮萍,没有什么能让她依靠。

喝了口茶,她缓慢起身,有些祈求地看着绿罗:“绿罗,你让我一个人出门透口气好不好,我快闷透了。”

最后一句话,她语气里带着些微不可查的哭腔。

绿罗神情微怔,天色渐黑,若是平时,她定不会放心小姐一人出门。可是眼下……她知道陈在溪更想要静静。

月光是冷色调的,落在鲜艳的花上,给花平添几分孤寂。

陈在溪披着外袍,缓步走到一棵树下。上回去找表哥时,她无意间发现了这处地方,这里种植了很多色彩鲜艳的花。

陈在溪喜欢这样鲜明的色彩,仿佛只是看着,就连带着她的人生也鲜亮起来。

她蹲下身来,将手里的提灯放在一旁,伸出手,好奇地触碰花瓣。

她指腹柔软,轻柔地搭在花瓣上。

一边的提灯散发着暖色的光芒,照亮了这一片,暖光落在女人侧脸上,她眉眼柔和,带着一些好奇。

站在身后的男人平静地看着这一幕,沉吟片刻以后,才上前一步。

细碎的动静声将陈在溪拉回神,女人颤一下,似乎是没想到有人,极其害怕的样子。

侧过头,看见熟悉的人影,她杏眸里闪烁着迷茫:“表哥……表哥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女声很轻,和她这个人一样,是柔软的。

宋知礼走进,他低垂眸,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,冷硬地心却未曾松动一点。

“今日之事,我也许你一个心愿。”

陈在溪听着这句话,极轻地笑了一下,她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,只是问她:“表哥,你是在替你弟弟道歉吗?”

宋知礼拧眉,不明白她为何这样想,只是平静地又道:“没有人能替他跟你道歉。”

陈在溪闻言揉揉眼睛,默了,她有些孩子气地赌气,闷声道:“那我想让表哥你罚他。”

稚气的声音落在耳边,宋知礼神情微怔,却只是说:“我以前答应过他。”

他这意思便就是不行。

陈在溪失望地垂下头,顿了下,她很轻声很轻声地又说:“其实我想换一个未婚夫。”

宋知礼也没有犹豫:“你的婚事,我差不了手。”

“……”陈在溪忽而不说话了。

这一下,宋知礼也意识到自己的冷淡,看她这般不高兴地样子,男人只生硬地又道:“除了这些,还想要什么?”

陈在溪却突然哭了出来,她只会无声地哭,杏眸里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,像只受伤的幼兽在呜咽。

女人露出来的一截手腕白嫩纤细,她抬手擦着眼泪,别过头不再看他,声音委屈,似撒娇又似抱怨:“表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,那我不许了。”

宋知礼当权位重,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上他一面,求饶或是求情,却从未有人和他这般说话。

片刻的失神以后,宋知礼反应过来,他半弯下腰,抬手,粗粝地指腹按压在女人白嫩的下巴上,不带任何情欲地挑高。

他生得高大,轻而易举地就将蹲在地上的小巧女人笼罩住,高大的身影同时遮掩住光线。

陈在溪没想到他这般寡淡的人会做出这个动作,直接怔愣住,湿漉漉的杏眸里淌着水汽,她一幅娇憨的样子。

男人抵在她下巴上的指尖未曾松动,强硬地态度迫使女人只能看着她,也不敢在流泪。

见她似乎是平静下来,他才缓缓道,冷漠的语调里却带着微不可查地诱哄:“再许一个。”

陈在溪难得叛逆,很想说就不,但是这一刻,他离她太近了,近在咫尺间,对上表哥那深沉难辨的眼眸,她只想往后蜷缩。

那股尽在掌控的危险弥漫开来,在死下无人的黑夜里,给男人镀上一层深不可测的意味。

陈在溪的额头都被汗津湿,她想往后缩,她不想看他。

只是那压在下巴上的指腹未曾移动,迫使她仰起头,连最是脆弱的脖颈都硬生生暴露在他眼前。

“……”

她真的有些害怕,唇齿张不开,只能含糊不清地又说:“那我也想要一个哥哥,不用像亲哥哥一样对妹妹好,表哥,你只需要稍微对我好些,我就会感到很高兴的。”

他便没有再说话,只是收回压在她下巴上的手,站起身来。

月光散在男人的身上,给他增添了几分不可掌控的飘渺感。

陈在溪有些失望,也慢慢站起身,然后下一瞬,就听见他冷漠无情地声音:

“对你好的人,纵使有万般无奈,今日也不会答应他。”

陈在溪眨了一下眼睛,试探着又说:“所以表哥只要稍微对我好些,我就会很高兴了。”

“我不会有你这般无用的妹妹。”

陈在溪没有听懂:“表哥,我……”

抬起头,她看见他眼眸里的冷漠,忽而有些丧气,“好吧,那我在换一个。”

“那……”陈在溪琢磨着,她想不出自己要什么了,金银一类太俗,稍微放肆一些的表哥又不会答应。

“唉。”她垂头丧气的样子,只小心翼翼地试探道:“那,那抱一下可以吗?”

他大概是又要拒绝,陈在溪不抱希望地沮丧:“可是我今天好难过,就抱一下也不可以吗?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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