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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术见了,一边跟上,一边在心里叹气。他知道老夫人明日定还要来催促,可世子爷不愿娶妻,他一个下人怎么劝?

只连忙吩咐下人去熬一碗祛寒的汤,这天气磨人,今日若是大雨,明日定天晴,一冷一热,容易着凉。

夏季里雨水多,大雨冲刷掉干涸,土壤吸饱了水,变得湿润起来。

陈在溪倚靠在墙边,几经想要放弃。

风雨交加中,湿答答的发尾沮丧垂下,樱粉色外衫也已经湿透,皱皱巴巴地紧贴胸口,腰线。这种感觉实在不舒服,也太狼狈了。

今日到底是她失算,陈在溪尚未想过,表哥归来地竟这般晚。

抬眼看这尤其阴沉的天,天色完全暗下,大雨没有停下的意思,她吸吸鼻子,只感受到十足地凉意。

陈在溪叹口气,天色暗下来,再站在这里她也害怕,便撑着伞欲走,想着明天再过来谢他。

此刻,大雨已成帷幔,水汽升腾间,她已经看不清路,只知道往前。

便埋头认真走着,她身影纤弱,又淋了小半天雨,走着走着,只感受到头晕眼花,看不清路,甚至也有些听不见声音。

意识模糊地时候,陈在溪并未听见有人在说话,这一刻,整个世界都在往下坠落,也是这一刻,一束寒光破开水汽,直戳她心脏地方向——

察觉到靠近自己的人,思绪才渐渐回笼,陈在溪迷茫地眨眨眼,却并未意识到靠近自己的还有一束寒光。

她犹豫着,轻声哼了一下:“嗯…是表哥吗?”

女声迷糊,似是也没反应过来,很轻,很轻,带着些迷茫的娇憨。

白术站在长巷一头,隔得太远,他眯起眼睛也看不清前面。

暗卫十一已经提刀往前,方才十一反应太慢,惹得贼人靠近世子爷,虽然事后世子并未计较,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。在世子爷身边做事,同一个错可不能犯两次。

白术心道,十一果然是十一,这般距离也能发现,也就是他学艺不精,只能当个侍候的,当不了暗卫。

正夸赞间,身旁地世子爷忽而抬起手来,白术还未反应过来,就发觉世子爷抬手往前扔了什么。

光线昏暗,接着稀薄的光亮,白术抬眼,男人已收回手,但眉目冷肃,薄唇抿起,似是不悦。

十一完了,白术心道不妙。

果不其然,下一瞬,长剑落地,与石板碰撞发出地“哐当”声入耳。

但是很快,又传来另一个物件落地的声音,以及——一声慌张尖叫。

女声很柔,听着听着还有些熟悉,白术琢磨着,就看见一边的世子爷已经上前,他连忙跟上,想着想着……哎哟,这声音可不就是那位表小姐嘛!

呆呆愣在原地的陈在溪快要拿不住伞,她胆子是不小,可也没见过这般阵仗。

那寒光飞过来的时候,带着十足的压迫,陈在溪回想着,小脸已经惨白。

她现如今说不出话来。

脚步声渐近,一边的十一见状,极有脸色地跪下:“大人,是属下疏忽,甘愿受罚。”

宋知礼冷着一张脸,轻看过去:“自己去找沈确。”

沈确是现如今的刑部尚书,同宋知礼是多年好友。

闻言,十一的脸色白了几分,但今日是他急于立功,莽撞了,大人如此罚他,他认。

道完这句,宋知礼收回目光,淡漠的目光落在前方人影上。

他语调冷硬,称得上是训斥:“方才为何不出声。”

十一并不是直接往前,注意到身影以后先是大声问了句何人再次,他没得到回应以为是贼人,才提刀上前。

陈在溪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她低着头,明显是还未从那恐惧中回神。

宋知礼皱起眉,声音极冷:“说话。”

世子爷这个样子……白术很久没见他动怒,心下也害怕,只盼着这位表小姐能早些解释。

要说这位表小姐也太大胆了,三番几次地来找世子爷,这要是被罚了,她身子这般弱,跪上几夜可得了?

正想着,冷硬男声再度落下,夹杂着不容忍反抗地强硬:“为何不出声。”

别说表小姐被吓到了,这一刹那,一旁的白术也忍不住颤抖。世子爷又问了一遍,虽然是耐心地样子,但白术知道,这反而是他动怒的前兆。

在看看表小姐,还是埋头,一个字也不搭理,白术忽而恨铁不成钢,这幅鸵鸟样子,连他看了都不耐烦。

这下好了,女孩家脸皮薄,到时候被罚了想必是又要哭。

“……”

雨水稀里哗啦,方才那一出实在把她吓到 ,陈在溪真的很怕,她真的很怕死。

耳边又是表哥严厉地训斥,他好像真的很生气,连连问了几声。

可是他真的很凶,陈在溪脸色发白,一直在颤。

缓了好一会儿,她才敢抬眼,刚想说些话解释一下,可恍然间就对上那冷漠地目光——

湿润的雨水顺着伞沿下落,暴雨中,男人身姿挺拔,长衫虽有些湿润了,可他仍是天上月般地存在,仿若高不可攀。

双眸暗下,视线凌厉,没有一丝温度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这样看着,可周身气势凌人。

他这样的人,在朝廷里混迹多年,得天子赏识,是长公主嫡子,早已是不怒自威的存在,连沈确都不敢真的惹他。

陈在溪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,当即便崩溃了,指尖发痒,连手上的伞也拿不住,顺势扔在水中。

雨水瞬间将她包围,她抽抽噎噎地哭着,小身板在雨中摇曳,手捧着脸不敢看人:

“表哥,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,我错了,你别这么看着我,我好怕,也别凶我,在溪知道错了……”

第17章

精致的油纸伞倒在一边,溅起一层水花。

陈在溪整个人都湿透了,心情也糟透了,水滴顺着白净的脸庞滑落,雨水和泪混杂在一起,好不狼狈。

一旁的白术看着眼前这动静,别说不耐烦,他现在只想撑着伞过去替表小姐挡挡。

说到底,这其实不能怪表小姐鸵鸟,世子爷这副样子……换作是他也害怕嘛。

气氛顿时微妙起来,沉默间,白术双手颤了颤,心想表小姐这次是真的要被罚了,世子爷本就动怒,她却还敢同他这般说话。

正想到这里,身边的男人忽而一动,白术吓得浑身一颤,侧过头,只看见宋知礼撑着伞抬步向前。

层层乌云散开,露出躲藏在身后的月亮来,大雨比起方才,稍微缓和,有渐停的趋势。

宋知礼撑伞靠近那雨中人影,只觉她哭得实在可怜,粉色外衫已经湿透,紧贴在身,勾勒惹眼的曲线来。

陈在溪还在哭,抽抽噎噎间,胸前起伏明显 ,雨水的重量拉低儒裙,白嫩的肌肤在月光下莹润,她却未觉,还在唇齿含糊地说着好凶。

男人眸色稍暗,移开目光。

滴答的雨声和小声抽泣的声音融合在一起,他靠近她,顷刻间,一把大伞笼住两人。

陈在溪眨眨眼,忽而落下的阴影笼罩住她整个人,与此同时,属于表哥的味道强势地盖下来,她吸吸鼻子,冷松气柔和,她有些迷茫地往前看。

视线之间,一只大手捏着伞骨,指骨干净匀称,手背上青筋凸显,极具有力量感。

她还是不知所措,没想到表哥会突然上前,也不疑惑哭这一招到底有没有用。

男人气势过于压迫,隔得近,气味混杂着雨水的湿润涌入鼻腔,惹得她浑身的血液都僵住,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达到巅峰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她就是感觉,这一刻的表哥很危险。于是不敢在动,连话都不敢说。

未知感是最磨人的,直到沉默半响后,男人忽而有了动作,大手落下,近在眼前,连带着她忍不住颤抖。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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