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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关系,她想,她可以等下次在做梦。

可抱着这个想法以后,一连几天,她竟都没有在做过这个梦。

原本因为梦而困扰的陈在溪反而不自在了,她并没有感受到解脱,反而是更焦灼。

焦灼到绿罗都看了出来,一边替她插上簪子,一边疑惑:“小姐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”

陈在溪摇摇头。

“那小姐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?”

镜中女人素着一张脸,五官精致,只是眼中蒙着层忧郁,瞧着怪让人心疼。

绿罗忍不住又问:“小姐可是在为了婚事伤神?老夫人当真狠心,给小姐指了这样一桩婚事,也不知能不能退……”

“唉,”陈在溪摇头,有些伤神:“婚是老夫人指得,她怎会退呢?”

“那小姐,我们……”

“不急,”见绿罗实在担心 ,陈在溪苍白地安慰:“婚事在翌年年初,我们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想办法,还来得及。”

虽是这样说,但两人都知道,又能有什么办法呢?

梳完头,窗外已完全明朗,又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。

一路行至东院,陈在溪请完安便打算去抄经。

这已经成为习惯,每日早晨,她都会为老夫人抄经祈福。

可今日似有些不同。

她规矩地站着,等待老夫人指使,老夫人轻飘飘地看了眼她,只是喝口茶,缓好一会儿后,才随意道:“溪丫头坐。”

陈在溪有些意外,但还是什么也没问,规矩地坐好。

没一会儿,宋妙仪领着几位妹妹也进来。

坐在角落的身影惹眼,着嫩黄色绣花立领衫,衣衫宽松,样式普通,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。但女人肤白,这样普通的衣衫穿在她身上,竟也出彩。

她一大早就来祖母这里了,宋晚云收回目光,嘴角边挂着一丝嘲讽地笑,轻声落下一句:“每天上赶着来又怎样,还不是不讨喜。”

话落,她上前几步,小跑到老夫人身边,轻声撒娇:“祖母~”

“我们晚云丫头来啦?”老夫人眼底带笑,又看着走进屋另外三人,眉眼更柔和:“丫头们都坐,也是知礼哥儿回来了,不然祖母可舍不得让你们四个一大早就来找我这个老婆子。”

“哪有。”宋妙仪一边坐下,语气娇嗔:“我看祖母可没有不舍得。”

“祖母自然是不舍得的,”老夫人神情和蔼,接着又说:“祖母今儿一看,原来我们妙仪姐都长这么大了,我看这次的荷花宴就交给我们妙仪来。”

这句话忽而落下,刚触碰到茶杯地宋妙仪一顿,随之收回了手,颇有些意外地开口,“祖母,你放心让我来吗?”

不怪宋妙仪惊讶,主要是这次的荷花宴和以往略有不同。

大哥才刚回来没几天,府上就跟着举办宴席,其中不乏有庆祝之意。

自南下解决了一桩大案回京后,宋知礼便越发得天子赏识,本就是光风霁月的公子,又还有一个长公主的母亲。

京城贵女们大概没人不想嫁宋家,而这一次荷花宴,明摆着是宴席,暗地里就是老夫人在偷摸着替大哥选亲。

老夫人面色愁苦:“唉,我知妙仪姐儿你懂事,这事情交给你,我也放心。”

再过几年,知礼哥儿就到了而立之年,放眼整个上京,谁家男子都而立了还不成家?

老夫人想到这里就开始叹气,也就她家这个管不了,说也不能说,回回提起就轻飘飘一句他可以搬出去住。

她也只能想到宴席这个法子,多找些人来府上,知礼哥儿能看重一个是一个。

她也不是那封建迂腐之人,家世如何都不重要,在有权势能大得过宋家吗?所以还是眼缘最重要,看上了就好,她都欢喜。

只可惜这一番肺腑之言没人听,老夫人面上地忧思加重,便又开始叹气。

宋妙仪的心思细,自然知道老夫人在忧思何事,点点头,把这事接过,又安慰:“祖母,妙仪会好好筹办的,祖母也该开心些,不要多想。”

话音刚落,老夫人还未回应,一旁的宋晚云便闹起不满来:“祖母偏心,怎么不教给晚云来?晚云明明也很懂事。”

“好好好,”老夫人点头,脾性极好地道:“你也来你也来,多帮衬着你姐姐些,这样也好。”

耳边是老夫人柔和的语调,陈在溪对这些事并无好奇,只发着呆,希望他们早些说完才好。

直到下一瞬,老夫人忽而开口,叫了一声溪丫头。

老夫人同几位姐姐说话时可从不带上她,陈在溪微怔,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她有些受宠若惊地抬起头。

日光透过窗,落进屋内,抬眼地瞬间,一束光落在女人眉眼上,杏眼间一片水波荡漾,勾人得很。

老夫人看着,嘴角边挂起一抹讥讽地笑,道:“溪丫头也好生备着,荷花宴席,张家自也会来,到时安排你和那张家小生见一面,也好让你们提前熟悉熟悉。”

是不容人质疑地语调。

陈在溪听完,一张脸惨白,缓慢点头:“好,在溪知道了。”

可还未成婚便私底下相见,老夫人这不是将她往绝路上逼吗?

宋晚云瞧她这一脸病弱的样子便来气,手端着茶杯,一边看她一边鄙夷:

“怎么,不谢谢祖母?现如今能许到这样好得夫家都是靠祖母,祖母可是为了你得事情费了不少心力,你非但不感谢,还一脸不情愿,就你这个身份,嫁到张家去你还不满意?”

“没,”陈在溪听完呼出口气,艰难地起身,给老夫人行一个礼:“多谢老夫人替在溪操心。”

老夫人轻扯嘴角,不知是想起什么,忽而开口:“溪丫头,莫非真像晚云说得一样,你是不想嫁到张家去?”

话是这样问,然还未等陈在溪应上一句,老夫人已自顾自接下,颇有一番语重心长之意:

“溪丫头,我知你是那心高气傲之人,你眼界高,看不上张家老夫人我也能理解,但人要知本分二字,莫要高攀。”

“是。”陈在溪点头,并未解释一句。

老夫人看她这番温顺的样子,还算满意地点点头,又道:“张家小生人不错,这看人啊是万不能看不表面的,要接触了才知道,你们都还年轻,还不明白,以后就懂了。”

”祖母我可不许张阳这没本事的人,”宋晚云已迫不及待地嫌弃起:“这张家都落魄多少年了,嫁过去不得气死。”

“那是自然,”老夫人笃定,“我们宋家的儿女可和外人不一样,自是什么都要是最好,我的几个宝贝,老夫人委屈了谁都不会委屈你们。”

“祖母真好~最喜欢祖母了。”

耳边是几人其乐融融的交谈,陈在溪并未得到过这种亲情,所以也毫不期待。

外人。

是啊,她可不就是个外人,还是个厚着脸皮到宋府借助的外人。

可她从未想过让老夫人给自己赐婚,也从未想过来宋府。

为什么都要逼她呢?

第7章

回去地路上,陈在溪有些心不在焉。

忧思加重,尽管在怎么安慰自己,陈在溪还是忍不住去想老夫人那一番话。

她自是不想嫁进张家,可婚事已被定下,老夫人又如此态度,她好像已找不出改变的法子。

正叹气,裙摆随机被什么东西扯住,有些走不动。

绿罗惊呼一声:“小姐,这是哪里来得兔子?”

愣了下,陈在溪顺着绿罗的目光往下看,只见嫩黄色裙摆下,一只浑身雪白,毛茸茸的兔子正勾着嫩黄色布料玩。

“……”她有些惊喜,杏眼瞪大:“这是谁家养得兔子呀?” ', ' 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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